中岛十几岁的时候对待他没有什么距离感,不如说是太没有距离感了,伸出手摸他腺体的感觉和摸那种硅胶做的解压捏捏乐没什么区别。
如果是正式交往的情侣的话一切就好办了,偏偏不是,连朋友都不是,朋友是那种会每天凑在一起说很多无聊话,忘记带便当的话会很自然地要求对方把章鱼香肠让给自己,还有每次都说是借橡皮但根本没还过的人。
中岛又不是。
中岛是,高一个年级的,学校里有很多人喜欢也有很多人讨厌的存在。中岛从来不会去菊池的教室找他,中岛。
“風磨的这里,”中岛又捏了捏他的腺体,眼睛瞪得很大,“……是不是有点烫?”
他摸了一下菊池的脸,跟着说風磨的脸也很红,中岛凑得太近,无论说什么都好像是吹到菊池的耳朵里那样,自己却一点也没有意识到。
菊池没办法,只好小声地说,“……发情期,我说我。”
“你不是闻出来了吗?”
中岛没有回应,脑袋仿佛不受控制般地慢慢埋向菊池的后颈,嘴唇热乎乎地在那里划来划去,偶尔像是忍不住了那样会突然舔一下,飞快地,对着菊池的腺体。
因为这是alpha对正在发情的omega都会有的正常反应,所以即使中岛迷迷糊糊对着他的腺体又亲又舔,也不过只是,这样的事情而已。
可是中岛亲了他的脖颈,又要亲他的脸颊,两边,一边一次,接着是嘴唇,轻轻地碰一下,然后退开,中岛笑了笑,说他,“風磨怎么又害羞了?……接吻的话要把嘴巴,张开,上次我们说好的吧?”
中岛的笑声也是轻轻的,好暧昧,总觉得好像在嘲笑他,因为上次就是的,被他亲了以后就笑了,说風磨是不是从来没有和人kiss过啊?好乱来,简直像是被小狗狗舔了一样。
“说得好像中岛就很有经验似的。”
中岛看着他,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下,眨眨眼说,“有喔。”
“kiss的经验,我有喔。”
于是莫名其妙又变成了他输给中岛的情况,答应接吻的时候要做到最基本的、主动张开嘴巴和要抱住中岛这两点。
中岛有点啰里八嗦的,还说了自己不喜欢接吻太强势的类型,之类的,“但是風磨的舌头软软的,身上也很香……要kiss了喔,風磨还没有抱住我。”
自说自话就把自己当成了指导的那一方,要求也很多,如果不是因为菊池在发情期,又或者如果中岛的信息素不是那么好闻的话,他一定已经不耐烦地离开了。
说到底,又不是情侣……
“風磨……好乖,”中岛说,“真的抱着我不放了……嘴巴,唔、”
说话的声音停止了,因为中岛的舌头和中岛的气味一起,非常用力地撞进了菊池打开的口腔。
试了以后才知道的事情,和坐在琴凳上安静地翻过一页琴谱的样子相反,中岛意外是做这种事有点粗暴的类型,接吻的时候舌头总是抵着舌头那样舔舐,不喜欢菊池反抗,喜欢亲吻的时候扣着菊池的脑袋,如果菊池有回应就会很激动,抓着菊池头发的手指也会收紧,接吻的间隙里也喜欢亲密地贴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啜吻,一边手指又不由自主地去摁菊池发肿的腺体,眼神也是,看起来又涣散,又好像在紧紧盯着omega的后颈。
黑色学兰下面是白色的衬衫,衬衫的领口解开就会露出里面细细的金属链,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材质还是因为沾上了汗水在反光,就连这个都很中岛。
看起来很乖巧,其实不是那样,但也绝对不是坏孩子的,跟自己完全不同、无法理解又无法不去在意的中岛健人。
又在接吻了,睁开眼睛的话就是中岛放大的脸,睫毛长得还以为要戳到人了,是因为这个所以才闭上眼睛躲避的,不是因为别的。结果闭上眼睛好像房间里就只有中岛的味道了,自己是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的,这种常识估计中岛也不知道,不然为什么对着发情期的omega完全不收敛,本来就只能闻到中岛的气味了,这样浓度的信息素、还是在中岛的房间里,本来就到处是沾着中岛气味的东西……
仿佛菊池也要变成了那样的,被中岛的味道包围的,象征着属于中岛的东西。
变成中岛的omega。
只是幻想就几乎要爆炸了一样,忍不住主动脱掉了学兰外套和薄的短袖,明明是自己要那么做的,衣服掀到一半又僵住,冲动地就要把自己剥个干净,而中岛还趴在他身上甚至没有多说过一个字。
手臂保持着把衣摆掀过头顶的姿势,又听到中岛的闷笑声,然后是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中岛的嘴唇印在他光裸的胸口上,很轻、又很色情的,啵的一声。
“……诶,”中岛摁住了他的手臂,好像对菊池自己用衣服把双手缠绕得动弹不得的情况很满意,因为他很快用另一只手开始抚摸菊池的胸部,就跟摸腺体的感觉差不多,比起“那种”意味上的,好像更多只是因为想捏就捏了那样,沿着胸膛的线条,往上,“之前就想说了,風磨是不是……”
指腹慢慢地从边缘往乳尖,蹭到那里的时候菊池浑身都弹了一下,立刻被压住了,因为手臂还被中岛死死抓在手里,说的话也是,暴露出一点“猜中了”的得意的心思,“胸部其实超级敏感的?只是碰了一下喔,两边都翘起来了……好红、原来弱点是这里?”
说着又低头亲了亲,就是,那个,亲了乳头。
真想就这样死掉算了。
衣服很快被兜头扯掉了,迷蒙的视线里中岛果然露出了非常开心的笑,大概是因为被信息素影响的体温升高,额头和身上都覆了一层薄薄的汗,好像又说了什么,不知道,不想听了,因为菊池已经忍不住在那样湿润的皮肤上舔了舔。
……咸的,还是说中岛的味道就是这样?
有点搞不懂,抬头想说什么的时候又被亲了,又是那种要把舌头塞进他嘴巴里的亲吻,一边亲一边摸他的胸部和肚子,偶尔会突然捏一下乳头,如果菊池发抖就会笑,在接吻也能哼笑出声,就这样乱七八糟地接着吻脱掉了裤子,中岛扯掉他内裤的时候还说了一声“好可爱”,但是看表情完全不是什么夸奖的意思,紧紧皱着眉,盯着,男高的黑色平角内裤到底有哪里值得那样如临大敌地盯着,结果掐着菊池的大腿要他分开的时候,又摸着赤裸的那里说了,“好可爱,風磨、好可爱、”
就算是在说谎也受不了了,即使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种程度完全就是随口说说罢了,还是忍不住在意识到被喜欢的alpha夸奖了裸体和内衣的时候,下流地夹住了双腿,那里也是,因为被随便夸了可爱就兴奋地勃起了,被中岛的手摸着流了很多奇怪的腺液,和他自己的、中岛的汗水一起把中岛的手掌都弄得湿漉漉的,已经很丢脸了,摸到后面的时候中岛还要说,“……好像很软了,都是……水,風磨已经准备好了吧?要进去了、啊是不是应该先kiss再这样、做的、”
、直接插进来了。
根本就没有扩张,也没有嘀嘀咕咕里说好的会先亲再操他那样做,就说了中岛这家伙其实在这方面超级粗暴的,抓着他的腰一下子就会顶到底,手劲也很大,腰被抓得很痛,后面也是,可是发情期的omega对性爱的渴求是毫无道理的,只要被插入就会舒服,会看到中岛的脸就想要高潮,想被更用力地压住屁股进入,想要尖叫,想要表白,想要喜欢,想要被喜欢,想要团成一团才能把那些冲动的妄想统统吞回去,吞到肚子里,就像吞刀片那样。
可是中岛把他翻过身再插入的样子就像把沙滩上的乌龟翻个面一样轻松,中岛从后面抬起他的腿,然后把下身挤进来,滑溜溜的,因为哪里都是水,是什么水谁知道,反正中岛插进来他就会无法忍受地打颤,因为被操的时候还会被揉捏胸部,不能碰的地方在中岛的指间仿佛什么不值得关心的小玩意,中岛不管他,叫中岛的话会被操,不说话也会被操,会被摁着小腹顶在肚子里面很重地操他,流眼泪了也会被笑,笑着说他,“有这么舒服?……要kiss了,風磨要把嘴张开,为什么还是记不住啊……”
顺从地给他亲了也会中断,会突然抱着他又快又深地顶进来,不会特别照顾敏感的地方,就像是忽然生气了一样,完全摸不清生气的原因,试着张开腿配合了也不会让中岛有什么更好的反应,反而被恶狠狠地咬了脸颊,这个真的吓了一跳,所以浑身缩紧的同时短促地啊了一声。
“原来、害怕的话、唔、会发出声音啊、”中岛说着,动作也终于变得温柔了起来,也可能是因为发情期让菊池的大脑也变得迟钝,中岛说的话和对他做的事情变得更加不能理解,做爱的时候不能意识到除了性以外的更多的事情,但是中岛用沾着不能细想的水液的手指拨弄着他的嘴唇,眨着眼睛说想听他的声音的时候,至少能明白自己可以做到这个事情。
所以后面再被摸着胸部作弄乳头的时候,会轻轻地叫出声,叫,“中岛”,因为弄成这样了还是觉得中岛的名字是非常难以启齿的东西,中岛有时候会问他是不是不喜欢,菊池会立即摇头,然后因为被亲了胸部再叫出声。
“那是什么?”
“……是觉得,痒?”
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自己都没办法解释的事情,也不明白为什么中岛要执着地想知道这些,只好含糊地点头,回答说好像是那样,是因为痒,“肚子里面……超级痒的、中岛、”
受不了了、
因为中岛又亲着他的嘴唇操进来了。
很难说到底操到了哪里,因为中岛浑身都是汗,简直像鱼一样,鱼的话大概想游到哪里都可以,他又没办法跟中岛说不可以,也没办法推开中岛,所以即使真的操到了生殖腔他大概也只是张着腿让中岛操了,大不了之后再吃避孕药就好了。
但是中岛从他身体里退出来的时候,也摘下了安全套。原来这种程度的事情中岛也不是不知道。
这样想着,中岛还保持着跪坐在菊池大敞的腿间的姿势,不知道在想什么,菊池疑惑地歪头望了他一眼,就看到中岛捏着那个安全套,把里面的东西对着菊池裸露的胸部倒了上去,然后在菊池反应过来之前又把那些糟糕的体液推开涂在了菊池的胸前、腹部之类的地方。
“……在做什么,好恶心啊你。”
菊池呆了半天也只能想到这句话,说完又有点后悔对中岛说了这样有点严重的指责的话。
中岛却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露出任何受伤的表情,只是同样愣愣地看了一会儿躺在床上的菊池,然后说,“是風磨让我这样做的。”
哈?
“不得不这样做的……因为不可以标记風磨,但是omega的发情期又不会只有一天,所以。”
中岛直起身,把用过的安全套毫无意义地打了结然后扔在床边的垃圾桶里,他撇过头,发梢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
“我知道的喔,”
“因为風磨不喜欢我嘛。”
中岛又理所当然又有点委屈地说道。
FIN